“如何有效惩处、矫治实施严重暴力犯罪的未成年人，近年来一直是社会高度关注的话题。我们赞同各位代表提出的加强对未成年人涉罪分级处理的建议，一直呼吁并推动建立罪错未成年人分级处置机制。”上述这段话，是共青团中央在公开答复符宇航等12位全国人大代表在2019年全国人代会上提出的《关于加强对未成年人涉罪分级处理的建议》时开宗明义提到的。

　　记者了解到，这份代表建议由共青团中央会同最高人民检察院、司法部、民政部办理。“共青团中央和最高检相关部门都和我进行了电话联系，尤其是最高检相关部门的领导多次进行电话沟通。”符宇航代表近日告诉记者，“在收到的团中央发来的答复意见中，我们看到了各承办部门特别是检察机关做了很多扎实的工作。”

　　低龄未成年人恶性犯罪频发引发忧思

　　“作为人大代表，除了自己熟悉的专业领域，在民生问题中，我对教育和青少年成长特别关注，因为我自己也是家长嘛。”作为这份代表建议的发起人，符宇航代表向记者讲述了这份建议的源起。

　　近两年，屡屡发生的低龄未成年人恶性犯罪事件，不仅引起符宇航代表的高度关注，也引发了她的深度反思和研究。如何更有效地应对这个问题？“我觉得作为代表，有必要去呼吁一下。”

　　为了提出更有价值的代表建议，符宇航代表开始有意识地收集相关资料，对老师和学生家长等进行走访调研，关注社会热点。在参加检察院、法院组织的活动时，符宇航代表对青少年犯罪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对未成年人保护有了近距离接触。

　　2019年3月，符宇航代表把建议初稿带上了全国两会。当她就这个问题和其他代表沟通时，得到了很多代表支持。最后，刘蕾、古清月、黄超、党永富、史玉东、陈琳、苟兴龙、易家祥、罗良娟、查玉春、徐玖平11名全国人大代表加入进来，和符宇航代表联名提交这份建议。记者发现，这些代表来自四川、黑龙江、广西、河南等多个代表团。“我们是在参加最高检组织的视察活动中熟识的，他们也都对这个问题比较关注。”符宇航代表说。

　　在建议书中，代表们提出：

　　——完善青少年司法体系，更好地从法律角度处理未成年人涉罪。对未成年人涉罪应实行更细致的罪行认定规则、处罚分级规则、多元化的法律责任。

　　——增设针对少年罪犯的工读学校。让孩子接受特别的、针对性的矫治和教育，经评估后若没有危险性，再转回普通学校。

　　——加强对监护人的亲职教育，加强对留守儿童的心理关爱，等等。

　　“代表建议中指出，目前应对未成年人犯罪低龄化问题法律手段不健全，尤其是针对不满刑事责任年龄的未成年人实施严重犯罪行为的也往往只能‘一放了之’，不仅引起社会广泛焦虑，而且不利于罪错未成年人的矫治，我们认为十分中肯。”“不仅非常重要，而且特别具体。”在最高检发给团中央的答复意见中，对这份代表建议给予了高度评价。

　　凝聚合力推动涉罪未成年人分级处理措施入法

　　“对于未成年人恶性犯罪，只靠简单的感化教育是不行的。”符宇航代表说，这也是她提出对未成年人涉罪分级处理的初衷。

　　记者在最高检给团中央和团中央给代表的答复意见中都看到，两部门对于代表提出的分级处理建议都十分赞同，并表示将共同推动法律的修改，在法律层面上建立罪错未成年人分级处置机制。

　　“近年来很多地方的检察机关都对触犯刑法但不负刑事责任的未成年人如何教育矫治问题在进行‘临界预防’的探索。”最高检在发给团中央的答复意见中介绍了检察机关的探索情况。比如，上海市检察机关2015年开始全面探索对办案中发现的虞犯或触法未成年人落实分级处遇的保护处分措施，建立保护处分适用的司法化机制。2016年四川省资阳市检察机关联合当地团委等13家单位会签了《资阳市加强未达刑事责任年龄涉罪未成年人帮教工作的意见（试行）》，成立了未达刑事责任年龄涉罪未成年人工作领导小组及办公室，借助信息化、大数据手段，从高危未成年人信息化、社会化和网格化预防帮教着手，打造出了具有当地特色的未成年人临界预防工作模式。“在上述探索基础上，下一步拟就构建对未成年人不良行为、危害行为分级干预体系提出相关立法建议。”最高检在答复意见中表示。

　　2019年10月21日，第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四次会议对未成年人保护法修订草案、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修订草案进行了初次审议。符宇航代表应邀列席了这次常委会会议，并在分组审议时提出了意见建议。

　　对未成年人的不良行为建立分级干预或矫治制度，对严重不良行为情节恶劣或者拒不配合、接受教育矫治措施的未成年人，可以送专门学校进行矫治和接受教育……让符宇航代表欣慰的是，他们提出的很多具体建议在法律草案中得到了体现。

　　为未成年人保护纳入公益诉讼呼吁

　　作为一位长期关注环保问题的专家，符宇航代表对检察机关的环境公益诉讼工作非常关注，也得到最高检公益诉讼厅和地方检察院的大力支持与配合。2019年年初，她向四川省自贡市检察院反映了饮用水安全存在隐患的线索，推动自贡市检察机关开展“益+二次供水”检察公益诉讼专项监督活动，并取得积极成效。

　　在提交全国人大的建议中，符宇航代表专门提出加强未成年人检察公益诉讼工作，团中央在答复意见中专门就此进行了回应。“开展涉罪未成年人检察公益诉讼是近年来社会治理创新的有效尝试，各地通过开展‘检察公益诉讼进校园’活动，吸引师生走进检察公益诉讼志愿者行列。”团中央表示，共青团也将充分发挥社会化动员优势，着眼青少年权益代言和有效保护，将校园周边食品安全、未成年人消费权益保护等作为向检察机关反映问题、提供公益诉讼线索的重要内容。

　　一份意见答复，看似只有短短几页，凝练的文字背后，是承办部门数说不尽的具体努力。符宇航代表告诉记者，近年来，她多次走进检察机关、走近检察工作，对于检察机关代表建议答复背后的努力有更真切的体会。2019年5月30日，最高人民检察院以“携手关爱，共护明天”为主题，举行检察开放日活动，符宇航代表应邀参加。在当天上午的欢迎仪式上，看到张军检察长致辞并亲自为“法治进校园再出发——全国法治巡讲团走进三区三州”活动授旗，她充分感受到最高检对未检工作的重视。

　　2019年底，全国检察机关第四届微电影微视频微动漫征集评选活动揭晓，以四川省自贡市贡井区检察院微电影《童画中的秘密》为代表的一批优秀作品脱颖而出。这让工作生活在自贡的符宇航代表十分高兴。

　　“我对从事公益诉讼的检察官充满了无限敬意，更要点一个大大的赞！”在对《童画中的秘密》进行点评时，符宇航代表如是说。

　　（本报记者郑博超）

　　[责任编辑： 佟海晴]